入冬以后，我喜欢去澡堂洗澡。为了省钱，也为了观光，我不洗单间而是去洗大池子。大池子里有蒸气浴、有淋浴，我习惯于先用淋浴冲一会，再去蒸一蒸，然后美美地躺或趴在小床上，让年轻的搓澡师自上而下地搓个遍。如果你愿意掏出足够的人民币，搓澡师在给你搓完澡以后，可为你打盐、按摩、拔罐、修脚。享受着这一条龙的服务，你一定会神清气爽，甚至于飘飘欲仙。

     
我本布衣平民，舍不得掏几十元去享受这种一条龙服务。但掏十元钱让搓澡师给搓个澡，也感觉很受用了。几次接触搓澡师，让我对他们心存敬意。

     
我经常去的那个澡堂，环境很好，床铺也很干净，特别是两个搓澡师都很年轻。据我的观察，也就在二十五左右。其中一个在修脚的时候还戴着近视眼镜，文质彬彬的。他们的服务态度挺好，对老年人在上下床的时候，都帮忙搀扶一下。看他们搓澡、打盐、按摩、拔罐、修脚的娴熟手法，感觉他们肯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。他们的收入我没问，但我的感觉告诉我，他们一个月会顶我三个月。

     
说实话，搓澡师排在过去所说的下九流中的第六位，仅仅比修脚的、配种的和妓女地位高那么一点点。但我认为，在现在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国家，只是分工不同，人家凭力气、凭技术赚钱，那是取之有道、天经地义。

     
偶尔修鞋，接触到修鞋的老师。与一个修鞋的师傅曾聊过，他说，我这手艺，好孩子不愿意干，孬孩子干不了。我说，你凭手艺吃饭，收入不低于公务员，挺不错的。过去的下九流里没有提到修鞋匠，估计这个行业在过去也属于下九流。但人家也是凭手艺赚钱，不偷不抢不出卖人格，这个行业的师傅也是值得让人尊重的。

     
妓女，排在下九流中的最后一位，从过去的排法看，妓女这个行当是天底下所有行当中最差的一个。修鞋、修脚也好，理发、搓澡也罢，出卖的是手艺，而妓女出卖的是自己的肉体，可以说为众人所不齿。过去的妓女有很多是生活所迫，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肉体，而当今社会，笑贫不笑娼，当妓女的赚了钞票，也赚了舒服，成了发家致富的一个好行当。

     
我认为，出卖手艺的人比出卖肉体的人让人尊重，出卖肉体的人又比出卖灵魂的人让人尊重，所以，妓女虽然是下九流中的末流，但那些出卖灵魂、出卖人格的人，连妓女都不如，根本就不入流。

什么样的人才是出卖灵魂、出卖人格的人呢？那些官宦之家、富豪之家里不能说是没有，我们这些布衣平民之家也一定有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