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的雨和南方遥相呼应,中雨从昨天夜里开始至今未停,于是出去游玩的计划不得不中止。
因为周一上班,所以和往常一样17点17分,我冒雨登上了西行的列车返回。因为下雨,我买到了有座的票;因为下雨,车上的旅客不是很多;也是因为下雨,有的旅客面露忧郁,沉闷不语。有的索性鼾声雷动。受车内气氛的影响,我临窗坐下后,虽依旧拿出钟爱的《读者》看了起来,但思绪却已飞到窗外,飞入茫茫的雨中。
于是我合上书,凭窗眺望。雨仍然很大,密集的雨丝犹如一根根钢针直插地面,又像断了线的珠子劈里啪啦的落在田野里,打在玉米叶上。致使叶片在雨中无助地颤抖着,下弯着,呻吟着。因为此时秧苗已浸泡在雨水中,而雨还在不住地下着,田里的积水越来越多。看着被雨水蹂躏的幼苗,想到它在淫威下不得不屈服的的无奈,怜悯之情油然而生。稻田里的水本已充沛,前两日施的化肥足以供给禾苗。然连续两天的雨水不仅使田里的水过于充盈,而且使所施肥料的效益大打折扣。感叹农民费时费力之外,费用也付之水流。这可是他们汗水落地摔八瓣的辛苦钱呀!
雨还在下。雨水冲刷着尘埃,净化了空气;雨水冲洗着路基,铁轨铮亮闪着银光;雨水拓宽了河面,冲掉的泥土使河水浑浊;雨水冲走了河底的沙石,增加了河的深度。水面在上涨,我的心也随着上涨的水面高高悬起,不敢想象,雨再这么下的后果会不堪入目。“雨啊,停了吧!”我默默的哀求着。可雨无声,仍在下。突然风起,雨水漫过玻璃,在我眼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,遮挡了我的视线。是雨读懂了我的心思,不忍让我伤感?还是风洞察到了我的内心,在鞭打无情的雨?于是,不知是感伤还是欣喜,我煽情的眼睛模糊了。于是我低下头擦了擦湿润的眼睛。于是就在我抬起头重新放眼窗外时,车已进入锦州站,雨也戛然而止。只有风依旧在刮。
此时,暮色笼罩大地,但车站华灯绽放一如白昼。4分钟后,车慢慢驶出车站,渐渐远离璀璨的灯光,在茫茫的黑暗中凭借着车头的一束光行进着。偶尔有一列车迎面驶来,发出刺耳的轰鸣呼啸而去,车厢里的光亮便如同流星一样一闪而逝。而后黑暗依旧,我目光依旧,思绪依旧,田里的积水是否已撤?秧苗可好?当又一个华灯再现时,终止了我的思绪。我已到站,结束了我的风雨之行。
我走下列车,迎着习习轻风,呼吸着清新空气,走出站台,走向我宁静的港湾——家。